朝圣,这件事不是那种“一生只做一次”的难事,对大部分藏民及佛教信徒来说,这是一种日常。

最近两年,我去过两次拉萨,路上遇到了很多朝圣者,他们或手转经轮纯徒步,或三步一拜、五体投地,他们的目的地都一样——圣城拉萨。

竟是一种什么力量让这些远方的人们日复一日、接踵而来、风餐露宿、顶礼膜拜呢?

01 初次谈话


在西藏波密县的一天傍晚,有幸和这些朝圣者在一起搭帐篷过夜,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藏族小伙和我聊天。

他已经走了一天的路,但面貌依旧精神焕发,笑起来是那么的灿烂,他皮肤黝黑,双目炯炯有神。

现在大多数的藏族人都会说普通话了。

他用他那不标准的普通话问我:你从哪里来的?

我说:河南。

他说:河南在哪?应该很远吧!

我说:在中国东面,属于平原,我们那没有山,更看不到山。

他说:平原应该很美,平原生活也应该很好吧!

从他的眼神中,我看到的是一种好奇与无助。

我想也许他从来没有出过大山吧,想看看平原的风景,想看看大城市的繁华。

他说他们是一个大家庭,有哥哥、叔叔、伯伯等,从昌都出发,去拉萨朝拜,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。

我问他:为什么要以这么辛苦的方式去拉萨呢?

他说:这是一种祈福的方式,他们以这种方式祈祷父母平安,妻子幸福,生活风调雨顺。

朝拜的过程便是一种获取心安的过程,每走一步,都是祈福的一次见证。

那么,在拉萨究竟有什么,让这些佛教信徒们不远万里,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呢?

02 信仰的原因


在藏族有一本书,叫做《柱间史》,

里面记载,佛教创始人—释迦牟尼,在世的时候,弟子们想使师尊的音容传留后世,佛祖便同意以自己八岁、十二岁、二十五岁时的模样造像。

圣像造成后,佛主亲自开光加持,并宣称:

“我的替身造像将与世长存,一如我释迦牟尼将与世常在”。

今天藏族人把其中的那尊十二岁等身塑像称为“觉卧”佛像,并将其保存在大昭寺供奉。

“觉卧”藏语意为至尊、至贵、至圣。

这些佛教信徒们接踵而来,不远万里,长途跋涉,日复一日,来到拉萨,来到大昭寺,

就是为了一睹佛像的尊容,以种下解脱的因缘种子。

他们面对寺门,五体投地,进行连续的大礼拜,磕长头,从早到晚,日日夜夜,从不间断,

只为实现内心长久以来的夙愿。

他们有的是一个人独自上路;

也有的是由一位活佛率领数十人前往;

还有的是一个大家族,从十多岁的孩子到六十多岁的老者,相互搀扶,步行三年才到达这里。

他们宁愿舍去一生的积蓄,三步一叩首,来到圣城拉萨,

只为祈求来年万事如意、平安吉祥。

03 电影——《冈仁波齐》


看过一部电影,名叫《冈仁波齐》

整部影片讲述了在西藏某个古老的村庄,一个村民在父亲去世后决定完成父亲的遗愿,带着叔叔去拉萨和神山冈仁波齐朝圣。

时正马年,正好是神山冈仁波齐百年一遇的本命年,小村里很多人都希望加入朝圣队伍。这支队伍里有即将临盆的孕妇、家徒四壁的屠夫、自幼残疾的少年。

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也怀揣着各自的希望,为了去冈仁波齐,这支十一人的队伍踏上了历时一年,长达2500多公里的朝圣之路。

就像《冈仁波齐》幕后花絮里说的:
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生活方式是完全正确的。神山圣湖并不是重点,接受平凡的自我,但不放弃理想和信仰,热爱生活,我们都在路上。”

一辆拖拉机用来运装备和物资,没有任何锣鼓喧天的仪式,男女老少匍匐在地,磕起长头,朝圣之路就这样开始了。

而未来的2500多公里,每一步路,他们都要这样走过,几步一叩首,只因心中有神明。

有的人为了洗刷心中的罪孽,更多的人则是为了众生祈福。

他们带着那些不能朝圣的人的心愿,在虔诚的仪式里走向心中的圣地。

04 朝圣之路


朝圣是一件孤独的事吗?

朝圣是一件痛苦的事吗?

朝圣是一件很特别的事吗?

答案是肯定和否定的

朝圣固然孤独,因为每个人朝圣的目的不同,每个人的情感和诉求都只关乎自己;

朝圣固然痛苦,几千公里的路途,长达一到两年的时间,那近乎苦行的形式,以及路途上各种无法预料到的险阻和意外,都让这趟旅程看上去艰辛无比;

朝圣也固然特别,因为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,依然在坚守这件仪式,本就显得特别的稀有和珍贵。

每一步,每一叩首,每一句诵经,只为祈福和安康。

信仰的极致,是一种心无旁骛的心灵极简。

或许这就是生活所需要的,少一些理性,多一些信念。

扎西德勒 བཀྲ་ཤིས་བདེ་ལེགས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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