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纳兰泠步入念安的寝居,便见那人慵慵懒懒的斜躺在金丝软塌上,发髻微松,唇不点而红,眉不画而翠。秀色掩今古,荷花羞玉颜。
触及她的明眸,他便将目光移向别处。
“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不适?”温润开口,如玉珠坠盘。
“本公主患了心疾,”她定定瞧着他,眼底闪过促狭,起了逗弄他的心思,“我爱上了一个人,一刻不见,如隔三秋。辗转反侧,寝食难安。不知纳兰先生可有法子解我所忧?”
……
他因她的直白,耳角绯红,不敢对上她的眉眼,便沉默不语。
“难道纳兰先生也觉得我已病入膏肓,药石无医?”她面露焦浮之色。
……
“看来我,命不久矣,原想和所爱之人牵马观灯,沧笙踏歌,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也罢,到头来,万袭绮梦一场空。”她说的亦假亦真,说到最后,竟隐隐流露悲凉之意。
纳兰泠终于抬起了头,却见那人一脸得逞的狡黠。
他又略显慌乱的偏过头去。宠辱不惊的背后早已心猿意马,一片狼藉。
念安难得见他的窘态,一时忍不住便笑出了声,清脆如泉。
……
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
歌尽倾君,一时长安尽繁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