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翁翁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”余云亦摇头道,可又不好意思说出真相,只是指着杜修明道:“反正这姓杜的不是什么好人,而且他什么都不会,真是又笨又坏。翁翁,你就非得要教他吗?”

“云儿,不可如此无礼!”余水成板着脸道,接着猜想道:“气沉丹田,不是放了一个屁,难道还出来了别的?那也正常啊,人吃五谷杂粮……”

“翁翁……”余云亦撒娇求道:“你就别让我教他扎马步了,不然,不然你孙女就要被人带坏了。”

“带坏你?我不信,修明这孩子虽然志大才疏,但也算老实本分,你翁翁我这副眼睛看别的可能花了,可看人还够用。”余水成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:“你不要再说了,这三十天就由你守着他。”

余云亦知道余水成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,便是真的不能反驳了,低头丧气地应了一声道:“是,翁翁,要是他没学成,可别怪我。”

余水成却道:“当然不怪你了,我让你守着他,可不是让你带他练功。我是让你监督他,别让他偷懒。他马步站歪了松了,你要去纠正,要是不认识兵法里的字,你就教他认字。在此之外,你不仅不要帮他,还要时时处处干扰他!”

嗯?

余云亦转忧为喜,杜修明转喜为忧,都看着余水成,只见余水成道:“云儿,你听清楚了,这三十天是老夫对他的考研。要是三十天之后,他马步扎成了,兵法背会了,就可以留下学本事。要是没有,老夫就懒得教他什么了。”

“也就是说,我可以随便欺负他了?他不能还手的吧?”

“唔,你干扰他可以,但不能动手打人。修明身子一般,经不住你几拳。”余水成负着手道:“其他不会受伤的干扰方法,就随便用了。”

余云看着杜修明,一脸阴险地笑道:“姓杜的,你听到了没?只是不能动手打人,在这之外,你想怎么死啊?”

杜修明咽了咽口水,嘴角抽搐了两下:“不带这么玩的呀……余前辈,余叔公,师父,你这是害我啊!”

余水成并不理会杜修明的哀嚎,吩咐完之后,便和那个马老离开了,留下杜修明和余云亦大眼瞪小眼。

看人走了,余云亦随手抄起一根棍子,杜修明赶紧道:“冷静,云儿姑娘,千万要冷静。司机一滴酒,亲人两行泪,啊不对,喝酒不开车,开车不喝酒,啊,更不对了。你看看,我都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了。云儿姑娘,你打坏了我是小事,要是有损云儿姑娘大家闺秀的形象,累到了云儿姑娘的手,小生会十分惭愧的。”

余云亦冷笑道:“登徒子,你别嬉皮笑脸,油嘴滑舌的,你叫我姑奶奶都没用。好在翁翁还不知道那件事,你跟我记住了,那件事情要烂在肚子里,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。我就先杀了你,再去跳河自杀。”

余云亦的语气有些狠,可还带着哭腔,这是不愿在杜修明面前低头。余云亦才十六岁,小姑娘一个,杜修明穿越前就是二十多岁了,恋爱没谈过,可这小姑娘的心思,还是看得出来的。

不就是隔着裤子看了一眼么,那算什么?杜修明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的,可看余云亦这副模样,杜修明才知道,古时候的女子将贞洁二字视作了生命。按理说,这有点太过了,可对杜修明这男的来说,似乎算不上坏事,一时不知是好是坏。

杜修明点点头道:“行行行,那件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。可你这几天,绝对不能靠得我太近,我怕忍不住……”

余云亦瞪着眼睛道:“你还敢提?哼,这几天,没你好受的。去,赶紧去扎好马步,待会儿背孙子兵法,从第一篇重新开始背。看到那里堆着的砖块了吗,你要是背错了一个字,我就在你身上放一块砖。”

杜修明长叹一声,赶紧老老实实扎马步。就这样,余云亦在旁边看着,看得十分严厉,不准杜修明丝毫松懈。可严厉归严厉,余云亦时不时还过去扶杜修明一下,时间长了,还让杜修明活动一下。有余云亦在眼前,赏心悦目,杜修明的时间过得特别快。总的来说,就是痛并着快乐。

而这个时候,在怀柔县城里面,城西赌坊之内,冯二爷、申头癞出现在了这里。不过,冯二爷、申头癞并不是来赌的,虽然他们两个的出现,还是引起了赌坊里一些人的注意,可冯二爷、申头癞径直走到了赌坊背后。

这地方背后,乃是一户人家,与四周的商铺一眼,都是外店内宅。宅子里有一魁梧之人,在操刀耍棍,瞧见了冯二爷、申头癞,停下手中的刀,冷笑道:“冯有田,冯二爷,申头癞,那阵邪风把你们俩吹来了?难怪昨夜夜猫子叫了一晚上。”

听到冯有田三个字,冯二爷恍惚了片刻,这是他的真名,已是很久没听到过了,冯二爷低着头道:“崔爷,在您面前,我哪敢当这个二爷。我姓冯的过几天安稳日子,都是靠着有您罩着,不然我死七八回了。”

这个崔爷,名叫崔明通,在这怀柔县内,乃是一霸。这个一霸,可不是冯二爷那种靠耍无赖,纠集几个混混,欺负百姓的一霸。这崔爷手底下,黑白两道的买卖都有,头上面,黑白两道的势力都硬。

当然了,他最近这些年,脏活儿都给别人做了,已是转移幕后,但其树大根深,更加难以窥测了。打个比方,崔爷才是黑山老妖,冯二爷这种货色,不过是路上迷骗人的小鬼罢了。

崔明通仔细打量眼前两人,申头癞满头脓疮,还贴着狗皮膏药,冯有田无精打采,似乎是吃了亏,崔明通故意问的:“冯有田,你不是想在我这城西赌坊跳宝案子吧?要是那样,大可不必,你有什么难处,我帮你就成了。”

冯有田叹了口气,道:“本也没什么事情,我在汤河口,老老实实在我那小泊船上喝酒,根本没想招惹别人。可不晓得哪个王八蛋设计,让人装成我手底下的人到处去惹祸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。”

崔明通清楚,这冯有田手底下的人,绝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这话肯定半真半假,但还是问道:“冯有田,你在汤河口那里,混得风生水起,平时没想着走访走访,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我来。你直接说吧,得罪了谁?”